山海经
山海經 |
---|
山經 |
南山經 中山經 |
海經 |
海外南經 海內經 |
《山海经》,中国先秦古籍,是一本載有怪奇悠謬之說,薈萃珍奇博物的地理風俗志。[1],記載上古巫師祭神厭鬼的方術儀典,又或者當作遠古的神話。[2]。一般认为該書涉及了古代神话、地理、动物、植物、矿物、巫术、宗教、历史、医药、民俗及民族各個方面的内容[3]。
《山海經》記載許多民間傳說的妖怪,詭異的怪獸以及光怪陸離的傳說,長期被認為是一部語怪之書[4],有人認定本書所記之事,荒誕不經不可輕信,但也有人肯定其價值,用來考證奇物異俗,山川形勢[5]。當代有些学者认为《山海经》不单是神话,而且是远古地理的探勘紀錄,其中包括一些遠古氏族譜系,祭祀神名,是一本具有歷史价值的著作[3][6]。
《山海經》原本有圖,但古圖已亡佚不存,南朝張僧繇繪製、宋代舒雅重繪的十卷本《山海經圖》也沒有流傳下來。現今所能見到的最早山海經圖本,則來自於明朝的胡文煥本、蔣應鎬本這兩種[7]。
目录
1 作者
2 內容
2.1 文字
2.2 山海圖
3 編排
3.1 山经
3.1.1 南山经
3.1.2 西山经
3.1.3 北山经
3.1.4 东山经
3.1.5 中山经
3.2 海经
4 學術研究
4.1 诗经传注
4.2 神話學
4.3 歷史學
4.4 地理學
4.5 自然科學
5 评价
6 译本
7 圖片
8 影視作品
9 參考文獻
10 研究書目
11 外部链接
作者
已知最早記載山海經一詞的文獻,是在史記大宛列傳贊:「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但司馬遷未提及作者是誰[5](漢書、論衡引史記此段文字時只提到「山經」)。
按劉歆〈上山海經表〉的說法,《山海經》出自唐虞之際,是大禹、伯益由治理洪水的緣故,至九州各處「命山川、類草木、別水土」,又紀「珍寶奇物異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獸昆蟲麟鳳之所止,禎祥之所隱,及四海之外絕域之國殊類之人」,以辨別九州土地的肥瘠,制定所要繳納的田賦,區別事物之善惡,以利器用[8][9]。
然而,山海經中出現郡縣名,又有夏禹以後史事,因此歷代以來,有人懷疑其中有後人添加的文字,或完全否定為禹、益所作[5]。《周禮》疏中有「古山海經鄒(鄒衍)書」的說法[10]。朱熹、胡應麟等認為《山海經》成書於戰國末期,是戰國好奇之士所做。清朝學者毕沅主張其“作于禹益,述于周秦,行于汉,明于晋”。
當代学者一般认为《山海经》成书非一时,作者亦非一人,而是由不同時代、不同作者,長久累積而成的集體成果,时间大约是从战国初年到汉代初年之間,到西汉校书时才合编在一起[5][11],其中许多可能来自於口头传说[3]。法國漢學家馬伯樂認為〈山經〉作者是洛邑人。據蒙文通考證,《山海經》可能是巴蜀地域所流傳、代表巴蜀文化的典籍。蕭兵推測此書可能是東方早期方士根據雲集於燕齊的各國人士編纂整理而成。多數學者則認為寫定《山海經》的是楚人,例如袁珂在《中國神話研究和山海經》一文中表示:「《山海經》是從戰國初年到漢代初年,經過多人寫成的一部古書,作者大概都是楚地的楚人」[12]。
《山海经》古本三十二篇,经西汉刘向、刘歆父子校刊而成十八篇。晋朝郭璞曾为《山海经》作注,考證及注释者还有明朝王崇慶的《山海經釋義》、楊慎的《山海經補註》、吳任臣的《山海經廣注》、清朝吳承志的《山海經地理今釋》、毕沅的《山海经新校正》和郝懿行《山海经笺疏》等等。民國以後,則以神話學者袁珂的《山海經校注》最為出名。
內容
文字
《山海经》全书十八卷,其中“山经”五卷,“海经”八卷,“大荒經”四卷,“海內經”一卷,共约31000字。记载了100多個邦国,550山,300水道以及邦国山水的地理、风土物产等信息。《山海经》中对于动物的记载,据统计有277种之多,有虎、豹、狕、熊、罴、狼、犬、兔、猪、马、猴、猿、猩、犀、牛、彘、鹿、麂、类、豚、禺、羚、羊、象、蛇、蝼、猥、訾、驼、獭、狐、糜、麈等,還有猼訑、毕方、帝江、何罗魚、鸟焉、狌狌。郭璞认为狌狌就是猩猩。其中《山經》所載的大部分是歷代巫師、方士和祠官的踏勘記錄,經長期傳寫編纂,多少會有所誇飾,但仍具有較高的參考價值。在《山經》中保存大量祭祀神祇的祭禮,原本都與《周禮》所載紀錄對照研究,現在才發現可與新出土的戰國簡帛《包山楚簡》、《望山楚簡》及《新蔡楚簡》中的祭禱紀錄對比研究。
《山海经》記載了許多古代中国神话,其中最著名的包括:夸父追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后羿射九日、黄帝大战蚩尤、共工怒触不周山从而引发大洪水、鲧偷息壤治水成功、天帝取回息壤杀死鲧以及最後大禹治水成功的故事。
该书按照地区不按时间把这些事物一一记录。所记事物大部分由南开始,然后向西,再向北,最後到达大陆(九州)中部。九州四围被东海、西海、南海、北海所包围。這種南西北東的順序與後代從東開始,東南西北的順序習慣不同,據研究與古代帝王座北朝南以及天南地北的空間觀念有關。
古代中国也一直把《山海经》作历史看待[13],《隋书·经籍志》里《山海经》列史部地理类,马端临的《文献通考》将《山海经》置于《经籍考·史考》中地理书之首[14],是中国各代史家的必备参考书,由于该书成书年代久远,記載的神怪之處與史家科學考證精神相違背,故司马迁写《史记》时也认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山海圖
古山海经有图,郭璞作有《山海經圖贊》,把他所見到的山海經圖稱作「畏獸畫」。陶渊明所作詩文有“流观山海图”的诗句。山海經古圖已亡佚不存,六朝張僧繇繪製、宋代舒雅重繪的十卷本《山海經圖》也沒有流傳下來[7]。
現今所能見到的最早山海經圖本,則來自於明朝的胡文煥本、蔣應鎬本這兩種。日本江戶時代(1603-1867,相當於中國的明、清時代)出版的《怪奇鳥獸圖卷》當中就有多幅根據中國《山海經》而來的圖像[7]。
日本學者松田稔《山海經比較的研究》指出,〈海外經〉與〈大荒經〉皆含有圖畫的敍述(即因圖而作文),〈海外經〉將一幅巨大的地圖順次序地「文章化」,而〈大荒經〉所根據之圖畫,很可能是一幅一幅單獨的神人或動物等等的繪圖[12]。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马昌仪,从现存的九种山海经图本中选出1000幅山海经图,配合山海经文字,著《古本山海经图说》,是當前研究山海經圖的重要著作。
編排
《山海经》共有18卷,分為山經5卷及海經13卷。
山经
南山经
- 䧿山山脉:自西向东,从西海边的招摇之山,到东海边的箕尾之山,共10座山,2950里。山神都是鸟身龙首。
- 首经
招搖之山:从西海边起始的山,多桂,多金玉。
- 祝餘:招摇之山出产的草本植物。形状如韭,花为青色;食之不飢。
- 迷穀:招摇之山出产的木本植物。其狀如穀而黑理,其花四照;佩之不迷。
- 狌狌:招摇之山出产的兽类。其狀如禺(猴子),耳朵白色,伏行人走;食之善走。
- 麗𪊨之水:从招摇之山流出的河流,向西流入海洋。其中多育沛,佩之無瘕疾。
堂庭之山:位于招摇之山东三百里。多棪木,多白猿,多水玉,多黃金。
猨翼之山:位于堂庭之山东三百里。多怪獸,水多怪魚,多白玉,多腹虫,多怪蛇,多怪木。很难攀爬。
杻陽之山:位于猨翼之山东三百七十里。山南多赤金,山北多白金。
- 鹿蜀:杻陽之山出产的兽类。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佩之宜子孫。
- 怪水:从杻陽之山流出的河流,向东流入憲翼之水。
- 旋龟:怪水中出产的龟。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祗山:位于杻陽之山东三百里。多水,无草木。
- 鯥:祗山出产的鱼。其狀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冬死而夏生,食之無腫疾。
亶爰之山:位于祗山东四百里。多水,無草木。很难攀爬。
- 類:亶爰之山出产的兽类。其狀如狸而有髦,自為牝牡,食者不妬。
基山:位于亶爰之山东三百里。山南多玉,山北無木草。
- 猼訑:基山出产的兽类。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佩之不畏。
- 𪁺𩿧:基山出产的鸟类。其狀如雞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無臥。
青丘之山:位于基山东三百里。山南多玉,山北多青䨼。
- (九尾狐):青丘之山出产的兽类。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 灌灌:青丘之山出产的鸟类。其狀如鳩,其音若呵。佩之不惑。
- 英水:青丘之山流出的河流,向南注入即翼之澤。
- 赤鱬:英水中的水生生物。狀如魚而人面,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箕尾之山:位于青丘之山东三百五十里。尾端直到东海。多沙石。
- 汸水:箕尾之山流出的河流。向南流入淯水。其中多白玉。
- 南次二经
柜山:西臨流黃,北望諸毗,東望長右。
- 英水:柜山流出的河流。西南流入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
- 狸力:柜山出产的兽类。狀如豚,有距,音如狗吠。見則其縣多土功。
- 鴸:狀如鴟而人手,音如痺。其鳴自號也,見則其縣多放士。
長右山:柜山东南四百五十里。無草木,多水。
- 長右(四耳猴):长右之山出产的兽类。狀如禺而四耳,音如吟,見則郡縣大水。
堯光山 :长右之山东三百四十里。山南多玉,山北多金。
- 猾褢:堯光山出产的兽类。狀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蟄。
羽山、瞿父山、句餘山、浮玉山、成山、會稽山、夷山、僕勾山、咸陰山、洵山、虖勺山、區吳山、鹿吳山、漆吳山 。
- 南次三經
天虞山(山脈)、禱過山、丹穴山、發爽山、旄山、非山、陽夾山、灌湘山、雞山、令丘山、侖者山、禺稿山、南禺山 。
西山经
錢來之山(山脈)、松果之山、太華之山、小華之山、符禺之山、石脆之山、英山、竹山、浮山、時山、南山、大時之山、嶓塚之山、天帝之山、皋途之山、黃山、翠山、騩山。
- 西次二經
- 钤山、泰冒之山、数历之山、女床之山、龙首之山、鹿台之山、鸟危之山、小次之山、大次之山、薰吴之山、囗阳之山、众兽之山、皇人之山、中皇之山、西皇之山、莱山。
- 西次三經
- 崇吾之山、长沙之山、不周之山、密山、钟山、泰器之山、槐江之山、昆仑之丘、乐游之山、嬴母之山、玉山、轩辕之丘、积石之山、长留之山、章莪之山、阴山、符惕之山、三危之山、騩山、天山、泑山、翼望之山。
- 西次四經
- 阴山(山脉)、劳山、罢父之山、申山、鸟山、上申之山、诸次之山、号山、盂山、白於之山、申首之山、泾谷之山、刚山、英鞮之山、中曲之山、邽山、鸟鼠同穴之山、崦嵫之山。
北山经
- 单狐之山、求如之山、带山、谯明之山、涿光之山、虢山、丹熏之山、石者之山、边春之山、蔓联之山、单张之山、灌题之山、潘侯之山、小咸之山、大咸之山、敦薨之山、少咸之山、狱法之山、北岳之山、浑夕之山、北单之山、罴差之山、北鲜之山、隄山。
- 北次二经
- 管涔之山、少阳之山、县雍之山、狐岐之山、白沙山、尔是之山、狂山、诸余之山、敦头之山、钩吾之山、北嚣之山、梁渠之山、姑灌之山、湖灌之山、洹山、敦题之山。
- 北次三经
- 太行之山、龙侯之山、马成之山、咸山、天池之山、阳山、贲闻之山、王屋之山、教山、景山、孟门之山、平山、京山、虫尾之山、彭毗之山、小侯之山、泰头之山、轩辕之山、谒戾之山、沮洳之山、神囷之山、发鸠之山、少山、锡山、景山、题首之山、绣山、松山、敦与之山、柘山、维龙之山、白马之山、空桑之山、泰戏之山、石山、童戎之山、高是之山、陆山、燕山、饶山、乾山、伦山、碣石之山、雁门之山、帝都之山、錞于毋逢之山。
东山经
- 樕蛛之山、栒状之山、勃垒之山、番条之山、姑之山、高氏之山、岳山、犲山、独山、泰山、竹山。
- 东次二经
- 空桑之山、曹夕之山、峄皋之山、葛山、余峨之山、杜父之山、耿山、卢其之山、姑射之山、北姑射之山、碧山、缑氏之山、姑逢之山、凫丽之山、垔山。
- 东次三经
- 尸胡之山、岐山、诸鉤之山、中父之山、胡射之山、孟子之山、跂踵之山、踇隅之山、无皋之山。
- 东次四经
- 北号之山、旄山、东始之山、女烝之山、子桐之山、剡山、太山。
中山经
- 甘枣之山、历兒之山、渠猪之山、葱聋之山、涹山、脱扈之山、金星之山、泰威之山、囗谷之山、吴林之山、牛首之山、霍山、合谷之山、阴山、鼓镫之山。
- 中次二经
- 煇诸之山、发视之山、豪山、鲜山、阳山、昆吾之山、荔山、蔓渠之山。
- 中次三经
- 敖岸之山、青要之山、騩山、宜苏之山、和山。
- 中次四经
- 鹿蹄之山、扶猪之山、厘山、釐山、箕尾之山、白边之山、熊耳之山、囗举之山。
- 中次五经
- 苟床之山、首山、县劚之山、葱聋之山、超山、成侯之山、朝歌之山、隗山、历山、尸山、良余之山、蛊尾之山、升山、阳虚之山。
- 中次六经
- 平逢之山、缟羝之山、瘣山、瞻诸之山、娄豕之山、白石之山、谷山、密山、长石之山、傅山、橐山、常烝之山、夸父之山、阳华之山、休囗之山、鼓钟之山、姑囗之山、苦山、堵山、放皋之山、大苦之山、半石之山、少室之山、泰室之山、讲山、婴梁之山、少陉之山、太山、末山、役山、敏山、大騩之山。
- 中次八经
- 景山、荆山、骄山、女几之山、宜诸之山、纶山、陆危之山、光山、岐山、铜山、美山、大尧之山、灵山、龙山、衡山、石山、若山、彘山、玉山、灌山、仁举之山、师每之山、琴鼓之山。
- 中次九经
- 女几之山、岷山、崃山、崌山、高梁之山、蛇山、鬲山、隅阳之山、岐山、勾檷之山、风雨之山、玉山、熊山、騩山、葛山、贾超之山。
- 中次十经
- 首阳之山、虎尾之山、繁缋之山、勇石之山、复州之山、楮山、又原之山、涿山、丙山。
- 中次十一经
- 翼望之山、朝歌之山、帝囷之山、视山、前山、丰山、兔床之山、皮山、瑶碧之山、支离之山、帙周之山、堇理之山、依轱之山、即谷之山、鸡山、高前之山、游戏之山、从山、婴䃌山、毕山、乐马之山、葴山、婴山、虎首之山、婴侯之山、大孰之山、卑山、倚帝之山、鲵山、雅山、宣山、衡山、丰山、妪山、鲜山、章山、大支之山、区吴之山、声匈之山、大騩之山、踵臼之山、历石之山、求山、丑阳之山、奥山、服山、杳山、几山。
- 中次十二经
- 篇遇之山、云山、龟山、丙山、凤伯之山、夫夫之山、洞庭之山、暴山、即公之山、尧山、江浮之山、真陵之山、阳帝之山、柴桑之山。
海经
- 第一卷 海外南经
- 结匈国、羽民国、讙头国(讙朱国)、厌火国、三苗国(三毛国)、
- 第二卷 海外西经
- 第三卷 海外北经
- 第四卷 海外东经
- 第五卷 海内南经
- 第六卷 海内西经
- 第七卷 海内北经
- 第八卷 海内东经
- 第九卷 大荒东经
- 第十卷 大荒南经
- 第十一卷 大荒西经
不周山、寒暑泉、濕山、幕山、禹攻共工國山、淑士國、女媧之腸、石夷、狂鳥、白民國、長脛國、西周國、叔均、赤國、雙山、方山、柜格松、先民國、北狄國、芒山、桂山、榣山、太子長琴、凰鳥、鸞鳥、鳳鳥、蒬蟲、車沮玉門山、靈山、十巫、西王母山、海山、壑山、沃國、大鵹、少鵹、青鳥、龍山、三淖、女丑尸、女子國、桃山、虻山、桂山、干土山、丈夫國、弇州山、鳴烏、軒轅國、弇茲、日月山(吳姬天門山)、噓、天虞、常羲、玄丹山、青鴍、黃驁、孟翼攻顓頊池、鏖鏊鉅山、屏蓬、巫山、壑山、金門山、黃姬尸、比翼鳥、白鳥、天犬、崑崙山、崑崙神、弱水、炎火山、西王母、常陽山、寒荒國、女祭、女薎、壽麻國、夏耕之屍、吳回、蓋山國、朱木、一臂民、大荒山、三面一臂人、夏启、互人國、靈恝、魚婦、鸀鳥、大巫山、金山
- 第十二卷 大荒北经
- 第十三卷 海内经
學術研究
诗经传注
清朝儒學學者、經學家廖平认为《山海经》是《诗经》的传注[15]。
神話學
文學神话派認為此書是神話的匯集,如文學家魯迅認為:「中國之神話與傳說,今尚無集錄為專書者,僅散見於古籍,而《山海經》中特多。今所傳本十八卷,記海內外山川神祇異物及祭祀所宜,以為禹益作者固非,而謂因《楚辭》而造者亦未是;所載祠神之物多用糈(精米),與巫術合,蓋古之巫書也,然秦漢人亦有增益[16]。」
茅盾、袁珂等人都從這觀點看待《山海經》,如茅盾表示:「所謂『神話』者,原來是初民的知識的積累,其中有初民的宇宙觀,宗教思想,道德標準,民族歷史最初的傳說,並對於自然界的認識等等。」,反對把《山海經》當作實用地理書和小說看待。並著有《中國神話研究ABC》(1929)一書,運用當時歐美人類學派的神話理論對山海經中的神話進行開創性研究。袁珂出版的《山海經校注》為如今研究山海經的必備註本,其專著《中國神話史》(1988)對《山海經》的神話做了詳細描述。李豐楙的《山海經:神話的故鄉》將山海經的神話內容整理為「山川寶藏」「帝王世系」「遠方異國」「神話信仰」,令人一目瞭然[17]。
按神話學者的認識,《山海經》中的女媧造人神話、射日奔月神話、黃帝蚩尤之戰神話、西王母神話、桑蠶神話、夸父追日神話、精衛神話、刑天神話等,出自於上古華夏先民的口頭創作,其不僅經由文字書面紀錄下來,也長期在民間以口頭形式傳播,歷經流變和二次創作的過程[18]。神話學對這些《山海經》神話研究的重要方向,除了以神話思維(亦即古人思考這世界的獨特方式)來剖析其中的神怪內容,探究潛藏在敘事當中其深層結構的象徵基礎,也將《山海經》與《楚辭》、《逸周書》、《禹貢》諸書,或不同文化的神話,進行比較神話學的研究,發掘共通的母題和特點[17]。
近年來結合考古材料尤其是漢朝畫像石進行《山海經》的神話研究成為熱門項目,例如西王母、伏羲女媧、「操蛇神怪」的漢畫像等。然而,考古材料文化解釋的不確定性,從而產生的主觀揣測和比附,是此類研究的極大挑戰[17]。
從民俗學觀點來看,《山海經》也是瞭解先秦時代服佩、禁忌與祭祀習俗之寶貴資料[19],像民俗学家江紹原認為《山海經》具有「旅行指南」的性質,用以提示古人避開和應付旅途中可能會遇到的神鬼精怪和毒惡生物[20]。伊藤清司將《山海經》作為民俗資料考察,把當中的神怪分為惡鬼和善神兩大類,認為其確為古代聖賢傳講的辨別萬物善惡之書,以應對危險的外部世界[17]。
道教學者李豐楙認為古人為了辨識神奸(害人的鬼神怪異之物),才會構成這種圖像系譜。較古寶鼎上所刻的奇物圖紋,這種形狀凶惡的圖像有神秘的鎮壓作用;後來持續流傳,從巫者之手到方士、道士集團。在早期道經目錄中,類似山海圖的禹鼎記、白澤圖等,主要的用途就是作為辟邪、防身的法術。而《山海經》的文字配合〈山海圖〉的圖像,就是源自這種辨識神奸的傳統[21]。
歷史學
從歷史學角度研究《山海經》的學者主張《山海經》是一部「側重反映上古歷史的珍貴古籍,雖有許多神話傳說,但應與史實區分開來,通過此書可以看出人類社會由原始矇昧向高級階段漸次前進的發展總過程」[11]。
將神話中的歷史資料篩選出來的,以王國維用《山海經》印證甲骨文殷先王亥為最突出的例子。王國維在《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一文中考出王亥、王恆系殷人的先公:「甲寅歲莫,上虞羅叔言參事撰《殷虛書契考釋》,始於卜辭中發見王亥之名。嗣余讀《山海經》、《竹書紀年》,乃知王亥為殷之先祖」。楊樹達、胡厚宣在考證卜辭之四方神名及四方風名時,均從《山海經》中發掘出所依據的資料[6][22]。
主張「史學即史料學」的傅斯年,認為《山海經》與〈天問〉中記載的神話故事是原初民族之世界觀,保存了質樸心靈的古代史料,可從中找出「社會的背景,宗教的分素,文化的接觸,初民的思想等等」,深具史料價值[23]。其所提出的〈夷夏東西說〉即多援用山海經作為史料證據。稱「《左傳》之成分大體為晉楚魯三國之語,而其立點是偏於西國夏周之正統傳說,所以說羿甚不好。但《山海經》之為書,雖已系統化,尚未倫理化,且記東方的帝系較多。這部書中所舉夷羿事,很足以表顯戰國時羿的傳說尚甚盛。《山海經》與《天問》互相發明處甚多,《天問》稱羿之重要全與《山海經》合。」[24]
治中國古代史,經學色彩濃厚的學者蒙文通引述「註疏圖緯之成說」,對女媧、燧人氏、伏羲、神農、共工等神話人物不但加以運用,並且賦予特定的歷史地位,將中國文化的源頭定位為燧人氏[23]。蒙文通還創立古史三系說,總結中國上古史為:宗孟子上合六經的「鄒魯」,宗韓非上合竹書紀年的「三晉」,以及宗屈原、莊子上合山海經的「楚」[25],他注意到《山海經》把古巴、蜀、荊楚之地都作為「天下之中」來看待,主張該書可能是代表巴蜀文化的典籍[26]。蒙文通的歷史解讀方式,有其特定的理想關懷,旨在以上古三代的歷史文化傳統支撐起儒家的歷史文化理想[23][27]。
地理學
地理學派認為《山海經》是一部主要記述地理事物的著作,如日本學者小川琢治在《〈山海經〉的考證及補遺》一文中指出:「《山海經》一書遠比一向認為金科玉律之地理書《禹貢》為可靠,其於中國歷史及地理之研究為唯一重要之典籍」[11][28]。他以《山海經》來討論戰國以前古代人對「中國」邊界的認識,認為那時大體上就已經形成東北為燕、遼東,北為趙、秦即沙漠南界,東為田齊即黃海沿岸,南方為楚即江南地方的空間[29]。
徐炳昶指「〈五山經〉為古代遺留下相當可信之地理書。」「至海外經,海內,大荒各經,則幾盡來自傳聞,故可以今日之地理證明者頗少。」[30]不過,由於古今地名大多不同,再加上古人對方位道里勘定不甚精確,所以很多內容已失考[31]。
對《山海經》所記地理範圍的討論,大致說來可以歸納為三類:一是傳統的華夏說,二是局部小區說,三是世界圈說[11]。
傳統華夏說認為,《五藏山經》的地理範圍(據赫维人的研究),「從所提到的山名來看,東邊達到東海之濱的會稽山,西邊提到了新疆的天山;從所描述的地理環境來看,北邊似乎越過了蒙古高原,到了西伯利亞,南邊似乎到了江南」。《海經》描述的地理範圍則可遠及朝鮮、日本、中南半島和阿富汗、俄羅斯等鄰國[11]。持華夏說的學者對《山海經》的地理內容作了詳細考訂,如譚其驤《〈山經〉河水下遊及其支流考》。持華夏說者,認為《山經》所載山川大部分是歷代巫師、方士、祠官的踏勘記錄,經長期傳寫編纂多少會有誇飾,但仍具有較高的正確性。偏遠地區的資料採自傳聞,就會比較失實[3]。
持局部小區說者,主張《山海經》描述的地域範圍很小,只限於中國境內某一局部地域[11]。例如,王寧認為《山經》範圍大體是以今山東省為中心,漸及於冀南、豫東和蘇皖北部的地區其中所記的山川名稱[32]。何幼琦認為《海經》的山川疆域只在今山東省中南部以泰山為中心的地域。扶永發認為《山海經》記述的是雲南西部東經101度以西,北緯23度以北縱谷地區的地理[11]。持此說者,假定山海經中所記地名,與秦漢時同樣地名,乃至於流傳至今同樣地名的所在地域無甚相干,而是地名外流的結果[32]。
世界圈說可能發端於梁啟超、蘇雪林的中亞、西亞說(參見中國文化西來說)[33],後來有人進而認為《山海經》描述的地理事物遠及非洲、歐洲、大洋洲和美洲[11]。上海大学文學教授沈海波批評世界圈說存在不少問題,缺乏可靠證據,有誇誇其談之嫌[31]。
按歷史地理學者譚其驤〈論五藏山經的地域範圍〉一文的考訂,全部《山經》共載有447座山,其中見於漢晉以來記載,可以指實確切方位者為140座左右,佔總數三分之一弱。這140座中的半數屬於《中山經》,半數分屬於南﹑西﹑北﹑東四經,而極不平衡。對今豫西﹑晉南﹑陝中地區的記載最為詳確,離這地區越遠,越疏略差謬[3]。
- 《南山經》東起今浙江舟山島(漆吳山),西抵湖南沅水下游(櫃山),南抵廣東南海(《南次三經》諸水所注海)。可指實的最北一座山“浮玉山”,即今浙江東天目山。連帶敘及的“具區”,即今太湖。
- 《西山經》東起山西陝西間的黃河,南達陝甘秦嶺山脈,北抵今寧夏鹽池西北(申首山)﹑陝西榆林東北(號山)一線,西南抵甘肅鳥鼠山以及青海湖(西海)﹑倒淌河(淒水),西北可能到達新疆阿爾金山(翼望山)。
- 《北山經》西起今內蒙古騰格里沙漠(漨﹑滑﹑彭水注於此),東抵河北中部(北次三經所見河水下游),南起山西中條山,北抵內蒙古陰山以北,北緯43°迤北一線(囂水所注敦題山所臨)。
- 《東山經》西起今山東泰山,東抵成山角(胡射山),北抵長山島(𦍙山),南盡安徽濉河(䃌水)。
- 《中山經》自首山經至七山經,當今晉南豫西地。八山經為今鄂西地,十﹑十一山經為今豫西南地,十二山經為今湘北贛北地,皆在南﹑西﹑北﹑東西經之中。惟九山經地處西南,西起四川盆地西北邊緣(崃山﹑崌山﹑岷山﹑章山),東至四川東部,並不居中。
相較於上述實證主義性質的地理學研究,葉舒憲則認為《山海經》按照南西北東中順序展開的「五方空間結構」,並不是從現實的地理勘察活動中產生,而是某種理想化秩序理念的呈現,應定性為神話政治地理書。是山川地理志的現實描述與神話的交織,構建出「虛實相參」的空間圖式,展現為「祭政合一」神權服務的宗教政治想像圖景,通過對各地山神祭祀權的把握,達到對普天之下掌控的政治意圖[34]。
自然科學
另一種研究山海經的方式,是將山海經光怪陸離的記述,視為古人對實際觀察到現象的精神崇拜,而試圖用現代自然科學視野中的「自然現象」來加以解釋。例如,羿(堯)射十日解釋成當時世界性溫熱氣候和局部地區乾旱給人們帶來的災害,以及偶然出現的空氣中晶體反射顯示太陽幻影產生的多日假象。大量的怪物通過考古資料——如史前人壁畫等的分析,解釋為上古狩獵先民動物崇拜之衍化等等[11]。
這種研究的一個著名例子是把燭龍解釋為北極光。最早主張此說的是日本學者神田選吉。1983年,中國學者張明華提出《山海經·大荒北經》中的燭龍是指北極極光[35],“人面蛇身,赤色,身長千里,鐘山之神也。”,認為燭龍的形象和北極光一致[36]。
另外,也能從《山海經》中的記載,探討當時的科學知識。比如,撰寫《中國科學技術史》的英國學者李約瑟認為,我們可以從《山海經》中得到許多古人是怎樣認識礦物和藥物之類物質的知識[37]。 清代學者陳逢衡則注意到《大荒經》中日月出入之山的記載,並認為這一記載與觀察日月行度以確定晷度的習俗有關[38]。科技史學者呂子方同意此一說法,認為「山海經《大荒東經》記太陽所出之山六座,《大荒西經》記日入之山也是六座。這是觀察太陽出入的地位,以便安排耕種日程,也是確定季節最原始的方法。如果不這樣去理解,那又怎麼解釋呢[39]?」刘宗迪主張《荒經》有七對日月出入之山,反映了上古曆法的陰陽合曆制度,是原始的天文學測量方法[40]。
评价
高麗文人李奎報在《東國李相國集》中作“山海經疑詰”以评价:“予讀山海經。每卷首標之曰大禹製郭氏傳。則此經當謂夏禹所著矣。然予疑非禹製。何者。傳曰。子爲父隱。父爲子隱。論語曰。其父攘羊。而子證之。蓋惡之也。孔子修春秋。雖直筆之書。以魯爲父母邦。凡大惡則皆諱避不書。若山海經果是禹製。當諱父之大恥。觀東北經云。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帝令祝融殺鯀于羽郊。鯀是禹父。不宜斥書此事。若以爲實事不得不書。則不甚言竊。而云取帝之壤。亦不蔽于義也。按獻經表云。昔洪水洋溢。鯀旣無功。高使禹繼之。伯益與伯翳驅禽獸別水土。紀其珍怪。益等類物善惡。著山海經。皆賢聖之遺事。據此則疑伯益所著。然其序。則云禹別九州。物無遁形。因著山海經云云。此二說亦不同。是皆所惑者。又有一惑焉。尙書曰。高殛鯀于羽山。蓋以鯀理水。績用不成故也。此經云。帝殛鯀于羽郊。所謂帝者。上帝也。鯀雖竊帝壤。苟能堙洪水。則於高爲有功。於帝爲有罪。高不宜誅。而帝獨誅矣。若爲帝所誅。又不當爲高所殛。若爲高所殛。則其不竊帝壤堙洪水明矣。上帝其何名而殺鯀耶。此二說亦不同。安所從耶。在醇儒。當以尙書爲正。而以山海經爲荒怪之說矣。然旣曰禹製。禹之說。可謂怪乎。待後之明智君子有以辨之耳。”
维基文库中相关的原始文献:
译本
The Classic of Mountains and Seas,譯者:安妮·比勒爾(Anne Birrell),Penguin Classics,2000年,ISBN 0-14-044719-9
Chan-Hai-King V1: Antique Geographie Chinoise (1891),譯者:De Rosny, Leon,Kessinger Pub,2009年,ISBN 978-1-104-07985-7
圖片
女娲(明蒋应镐《山海经图绘全像》)
刑天(清人所绘)
九尾狐(清人所绘)
夔(清吴任臣《山海經廣注》)
句芒
化蛇
开明兽
烛阴
穷奇
应龙
夸父
天狗
鳳凰
蓐收
英招
西王母
羽民國
祝融
精衛
影視作品
- 山海经之赤影传说
參考文獻
^ CNKI - 宫玉海《山海经》研究成果综述
^ 劉宗迪. 《山海經》背後的秘密竟然是……. 鳳凰讀書. 2017-08-31.漢代學者劉歆、王充相信此書是大禹和伯益在治理九州、周流天下時記載山川風土的地理風俗志;東晉學者郭璞認為此書是薈萃方外珍奇、闡發要道妙論的博物之書;朱熹稱此書是依託《楚辭·天問》湊合之作,又稱此書與《天問》一樣,是摹寫圖畫而成;明代學者胡應麟視此書為古今語怪之祖,純為戰國好奇之士搜采異聞詭物編造而成;明代學者楊慎說此書記載的是禹貢九鼎上那些魑魅魍魎的圖像。到了現代,西學輸入,學者眼界大開,對《山海經》的認識也異彩紛呈、眾聲喧嘩。魯迅說它是古之巫書,記載的是古代巫師祭神厭鬼的方術儀典;茅盾、袁珂說它是遠古神話,寄託了華夏先民豐富而奇麗的想像。
^ 3.03.13.23.33.4 譚其驤. 山海經. 中國大百科智慧藏.全書內容龐雜﹐自然方面的山﹑川﹑澤﹑林﹑野﹑動物﹑植物﹑礦物﹑天象﹐人文方面的邦國﹑民族﹑民俗﹑物產﹑信仰﹑服飾﹑疾病醫藥﹐以及古帝王世系﹑葬地和發明製作﹐無所不包。《山經》所載山川大部分是歷代巫師﹑方士﹑祠官的踏勘記錄﹐經長期傳寫編纂﹐多少會有所誇飾﹐但仍具有較高的正確性。部分偏遠地區資料採自傳聞﹐無從核實﹐離地理實際就相當遠。記述方式是先按大方位分成5區﹐即以南山經﹑西山經﹑北山經﹑東山經﹑中山經命名﹔次將每區的山分為若干行列﹔然後每一列從首山曰某山敘起﹐依次敘又某向若干里曰某山﹔山下敘某水出焉﹐某向流注於某水或澤或海﹐或無水。
^ 《史记·大宛传》:“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杜佑認為:“《禹本紀》、《山海經》不知何代之書,恢怪不經。夫子刪詩書後,尚奇者先有其書。如詭誕之言,必後人所加也。”胡應麟則說“山海經,古今語怪之祖。”“战国好奇之士取《穆王传》,杂录《庄》、《列》、《离骚》、《周书》、《晋乘》以成者”(吕子方《读〈山海经〉杂记》,第2页)
^ 5.05.15.25.3 黃春貴. 山海經探微 (PDF). 教學與研究. [2017-10-31].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7-11-07).
^ 6.06.1 張京華. 古史研究的三條途徑 ─ 以現代學者對「絕地天通」一語的闡釋為中心 (PDF). 漢學研究通訊. 2007.近代以來從史學方向研究《山海經》的最重要成果當屬王國維1917年所作〈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該文取《山海經》〈大荒東經〉與殷商卜辭中所見先公「王亥」之名互相印證,證明《史記》〈殷本紀〉、〈三代世表〉、《漢書》《古今人表〉、《世本》、《呂氏春秋》〈勿躬〉、《楚辭》〈天問〉、《初學記》、《太平御覽》所載「振」、「振」、「垓」、「核」、「氷」、「該」、「胲」、「鯀」等字均為訛變,諸書中惟獨《山海經》〈大荒東經〉及郭璞《山海經》注引《竹書紀年》所記作「亥」字為是。顧頡剛在1955年的一則讀書筆記中說道:「《山海經》經司馬遷與譙周打擊之後,頗不為當時學者所信,幾於失傳。幸有汲塚竹書發現,而其中《紀年》、《穆傳》兩種大可與《山海經》相證,刺戟郭璞起而作注,注中輒引二書,遂使《山經》、《穆傳》並存於世,《紀年》雖亡,亦可由是輯出若干。此地下遺物之發現竟救活了一部《山海經》,可謂幸矣。至於今日,以甲骨文字之發現,王國維取以證王亥,胡厚宣取以證四方風名,而《山經》所記又得證實一部分。」表面看來顧先生的見解與王國維相近,實際上仍有絕大不同。因王國維相信「地下之新材料得據以補正紙上之材料,亦得證明古書之某部分全為實錄」,顧頡剛則相信「不能以一部分之真證全部皆真」。王國維的研究期於證明《山海經》中保存信史資料,而顧頡剛則始終堅持其為神話書,至多只是書中的神話出現得較早而已。
^ 7.07.17.2 馬昌儀. 山海經古圖與中國以圖敘事傳統.
^ 劉歆,〈上山海經表〉,《全漢文》卷四十
^ 趙曄《吳越春秋》:「禹……巡行四瀆,與益、夔共媒。行到名山大澤,召其神而問之山川脈理、金玉所有、鳥獸昆轟之類,及八方之民俗、殊國異域、土地里數,使益疏而記之,名日山海經。」
^ 陳槃《論早期讖緯與鄒衍書的關係》,1948年,中研院史語所集刊二十、上
^ 11.011.111.211.311.411.511.611.711.8 張步天. 20世紀《山海經》研究回顧.
^ 12.012.1 黃正謙. 論《山海經》與中西神話比較的視角——《山海經》導讀.
^ 《孔子家语·执辔篇》有“子夏曰:商闻《山书》曰:地东西为纬、南北为经”一语,吕子方指出,“在《家语》成书时人们已承认《山海经》是一部地理书了”(吕子方:《读〈山海经〉杂记》,第5页)
^ 《文献通考》卷204
^ 《〈山海经〉为〈诗经〉旧传考》(载《地学杂志》14卷第3期、第4期,1923年)
^ 《山海經》性質特點.
^ 17.017.117.217.3 陳帥. 《山海經》神話研究綜述. 學理論. 2013.
^ 張佳穎; 張步天. 《山海經》神話群系"的傳承流變. 福建師大福清分校學報.
^ 張紫晨. 山海經的民俗學價值 (PDF). 思想戰線. 1984.
^ 李喬. 江紹原:古代旅人的迷信.
^ 山海經圖鑑.
^ 王晖. 论殷墟卜辞中方位神和风神蕴义及原型演变.
^ 23.023.123.2 張凱. 經史嬗遞與重建中華文明體系之路徑 ——以傅斯年與蒙文通學術分合為中心. 浙江大學學報.
^ 傅斯年:夷夏東西說(1933年).
^ 黃正謙. 山海經【新視野經典文庫】.
^ 劉復生. 通觀明變,百川競發——讀《蒙文通文集》兼論蒙文通先生的史學成就.
^ 張凱. 今古分合與民國古史派分 ——以蒙文通與南北學界之争爲中心. 国学学刊. [2017-11-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1-07).
^ 劉正. 四重證據說視野下的京都考證學派.他(小川琢治)利用古今各種傳本的比較,開始了《山海經》錯簡和佚文的研究。最後又把和《尚書·禹貢》進行相互引證,他得出結論說:此經名實為名山道理記,即山川祭祀之指南記,既如畢沅所言。而其記載,以洛陽為中心,西為涇渭諸水之流域,即雍州之東部諸山。北自汾水中流以南,即冀州南部諸山。最為詳密,殊於洛陽近旁,伊洛之間,及豫州諸山,極為精細。然於東方東南方諸山,能考定者極少,至於北方更少。觀其所說山名之祭典,於五嶽無特設之盛腆泰山與東嶽無區別,唯記嵩山用太牢。湊合此等諸點而考之,則五藏山經之文,其在東州都洛陽時所者乎?從其志山嶽及地名之得考定者,記事頗能正確者而推,當是據周職方氏所掌天下之圖而編纂者與?.....小川琢治以他和王國維先生對《山海經》的史料考證為根據,反駁桑原隲蔵的質疑。桑原隲蔵把《山海經》看成是中西交通史的古籍,他對那裡記載的國與國之間的距離和位置是極端表示懷疑和不信任的。他看重的是第一重證據。而小川琢治則把《山海經》看成是歷史地理學的古籍,他只要看到那裡面的古代神話記載得到了印證,就有理由相信這些史料作為歷史地理學文獻的可信性。
^ 葛兆光. 「周邊」的重新界定:移動與變化的「中國」 (PDF).
^ 徐炳昶,《中國古史的傳說時代 附錄三》(上海市〆上海,1990),頁 355-356
^ 31.031.1 沈海波. 怎樣讀《山海經》.
^ 32.032.1 王寧. 《五藏山經》記述的地域及作者新探.
^ 蔡玫姿. 域外文化的想像與詮釋 —— 蘇雪林學術研究方法探源 (PDF).
^ 葉舒憲. 葉舒憲《山海經》研究綜述. [永久失效連結]
^ 《山海經新探》(成都市:四川省社會科學院,1986),頁308-314。後收錄《學林漫錄》第8集
^ 蔡哲茂:燭龍神話的研究——以現代天文學來印證.
^ 李約瑟,《中國之科技文明》第六冊(臺灣商務印書館,1976),頁 54~55
^ 《山海經匯說·山海經多記日月行次》云:「《大荒東經》言日月所出者六,蓋各於一山測量其所出入之度數以定其行次也。」「《大荒西經》言日月所入者七,蓋各山皆設有官屬,以記其行次,然後匯而錄之,以合其晷度,如今時各有節氣不同也。」
^ 于奕华. 《山海經》以山紀日月出入功能考略——論六十四卦畫古歷的基礎.
^ 刘宗迪. 《山海經-大荒經》與《尚書-堯典》的對比研究. 民族艺术. 2002, 3.
研究書目
- 楊錫彭《新譯山海經》,三民書局,2009年
- 陳成《山海經譯注》,上海古籍,2012年
- 黃正謙《山海經》,中華書局,2014年
- 袁珂《山海經校注(最終修訂版)》,北京聯合出版,2014年
- 马昌仪《古本山海经图说》,山东画报出版社,2002年,ISBN 7-80603-521-4;
最新版本为:马昌仪《古本山海经图说》(增订珍藏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ISBN 978-7-5633-6397-1,收图1500幅,采选的版本达16种。 - 徐客《圖解山海經:解讀中國神話之源,認識上古山川地理和奇獸異族》,西北國際,2014年
- 陳絲雨,孫見坤《山海經:怪獸與牠們的產地東方版》,華滋出版,2016年
- 李豐楙編審《山海經圖鑑》,大塊文化 ,2017年
- 呂子方《讀〈山海經〉雜記》
- 李豐楙《山海經:神話的故鄉》,時報出版,2012年
- 陳連山 《山海經學術史考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
外部链接
维基共享资源中相关的多媒体资源:山海经 |
维基文库中相关的原始文献:
- 《山海經》全文
- 山海経動物記 表紙
- 文學的神話仙鄉--山海經
- 山海經探微
- 《山海經》與讖緯中的遠國異民
- 《山海经》与古代朝鲜的世界观
《楚辭》《山海經》神祇之互證[永久失效連結]
- 《楚辞》《山海经》神话趋同的文化学意义
- 《山海经》史料比较研究
- 釋《山海經》中祠祭之「嬰」的意義
- 《山海經》地名考證
|